《荒蛮故事》预告:4.11银幕启复仇之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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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六个巴掌扇向社会的脸:《荒蛮故事》里的疯狂与真实
飞机上的闲聊突然变成死亡航班,高速路上的路怒演变成同归于尽,婚礼现场的新娘提着菜刀追杀小三——这些荒诞到令人发笑的场景,在《荒蛮故事》里却真实得可怕。达米安·斯兹弗隆这个阿根廷导演坏得很,他用六个独立的小故事,像连环巴掌一样扇向社会的脸,扇得观众一边笑一边疼。
第一个故事就够狠。飞机上素不相识的乘客们聊着聊着,发现大家都认识同一个叫帕斯特纳克的人,而且都得罪过他。当空姐颤抖着说这位帕斯特纳克正是本次航班的机长时,整个机舱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冷汗滴落的声音。镜头切到驾驶舱,机长哼着小曲把飞机对准自己年迈的父母家俯冲下去。这个开场十分钟的故事,把职场霸凌、社会冷漠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,用最极端的方式炸在观众眼前。
公路片那段更绝。开着崭新奥迪的城里人对着破卡车竖中指,没想到卡车司机是个硬茬。两个男人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演着最原始的斗殴,从互相别车发展到拿扳手互殴,最后在燃烧的车里像恋人般相拥死去。最讽刺的是当他们烧成焦炭时,车载音响还在优雅地播放着古典音乐。这种中产阶级与底层人民的互相伤害,在全世界哪个角落不是天天上演?只不过电影里用汽油桶和灭火器给放大了而已。
要说最让人坐立不安的,还得是婚宴那场戏。表面光鲜的婚礼上,新娘发现新郎居然把小三也邀请来了。穿着婚纱的新娘站在酒店天台抽烟的镜头美得惊心动魄,接着她干的事更惊心动魄——把小三按在镜子前摩擦,拿着餐刀要和新郎同归于尽。最魔幻的是当他们在蛋糕堆里滚作一团时,宾客们居然开始鼓掌助兴,最后浑身是奶油的新郎新娘在众目睽睽之下激情舌吻。这哪是婚礼,分明是整个扭曲婚恋观的活体解剖。
爆破工程师的故事可能是最解气的。因为车被拖走而失去女儿生日宴,这个老实人用最专业的方式把拖车公司炸上了天。当他坐在警车里看着街边群众举着手机对他欢呼时,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简直是对官僚主义最完美的嘲讽。而餐厅里女服务员认出仇人的段落,又把底层互害的悲剧演成了血腥闹剧。至于最后那个富豪肇事逃逸,父母花钱找园丁顶罪的剧情,在某个东方大国简直能当纪录片看。
达里奥·格兰迪内蒂这些演员演得越认真,故事就显得越荒诞。斯兹弗隆的镜头冷静得像法医解剖,把每个故事里的社会肿瘤都切得整整齐齐摆在我们面前。那些血浆四溅的场面其实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为什么普通人会突然变成野兽?是阿根廷社会太扭曲吗?我看银幕外的观众笑得越开心,这个问题就越毛骨悚然。
4月11日上映的《荒蛮故事》肯定不是让人舒服的电影,但它就像一剂苦药,专治对社会痼疾视而不见的毛病。六个故事像六记耳光,扇完左边扇右边,直到把观众打醒为止。看完电影走在街上,看谁都像随时会掏扳手的潜在疯子,这才发现原来荒诞的不是电影,是我们每天睁眼就要面对的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