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影计划”成功发布「当下的远方」电影论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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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当电影人围坐一桌聊”破界”时，他们在争论什么？
“现在拍电影就像在悬崖边跳舞，既要盯着脚下的石头，又得望着远处的光。”蔡尚君导演这句话刚落地，论坛现场就响起一片会意的笑声。这是发生在”当下的远方—电影的破界与新生”论坛上的真实场景，十几个电影圈的老江湖围坐在山东艺术学院的教室里，聊的全是掏心窝子的话。

江平导演说话时总爱用手指敲桌面，这位国家一级导演把剧本比作”电影的脐带”：”去年有个年轻编剧拿着本子找我，写的是太空站爱情故事，我问他知道宇航员怎么上厕所吗？他摇头。这种剧本就像塑料花，再漂亮也活不长。”他翻出手机里存的照片，是八十年代在陕北采风时拍的羊倌，”好故事得像老农种地，得把手指插进土里才知道墒情”。
陈旭光教授扶眼镜的动作特别频繁。谈到AI写剧本时，他当场让ChatGPT生成了一段王家卫风格的台词，读完后自己先乐了：”你们看，连凤梨罐头都出来了，但就是缺了那份过期罐头的心酸味。”这位北大教授突然严肃起来，”技术是新的犁铧，可地里长的还得是粮食，不能光种二维码”。

西北来的张阿利院长说话带着羊肉泡馍的实在劲。他提起某视频平台用AI换脸技术”复活”老演员的事：”这就像给兵马俑画口红，技术再炫，那也是文物破坏。”但转头又说自家学生用Midjourney做分镜，”省下的时间够他们把剧本磨亮三遍”。这种矛盾劲儿恰恰是很多电影人的真实状态。
最让人坐不住的是宋法刚教授的数据。他团队调研发现，00后观众平均每12分钟就要摸一次手机，”不是年轻人不爱电影了，是电影还没学会和短视频抢注意力”。说到这儿他突然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影院票根，”这是我收集的退场票，黄金场次都有观众提前离场，我们的电影生态得查查水土流失了”。

余雅琴的媒体人视角总能戳中痛处。她提到某文艺片导演转型拍网大，结果弹幕全在问”什么时候开始杀人”：”这就是我们要去的远方？当艺术电影要借尸还魂才能活下去，我们真该想想这个当下出了什么问题。”现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声。
青影计划发起人郭龙丰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名。这个想把课堂搬进片场的理想主义者，正尝试让资深导演和新人结对子：”昨天蔡导还带着学生剧组在隔壁棚里抢天光，这种传承比什么大师课都管用。”他手机里存着二十多个青年导演的未接来电，”凌晨三点还在改剧本的孩子，总得有人给他们留盏灯”。

论坛散场时已是华灯初上。我看到陈旭光教授站在走廊盯着一幅学生作业出神，画上是只折了一半的纸飞机。或许电影就是这样，既要有人记得怎么折纸，也得有人敢往未知的方向掷出去。这些争论不休的电影人，说到底都在做同一件事——给纸飞机找个更远的落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