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届戛纳导演双周单元：托德·海因斯荣膺金马车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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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德·海因斯要拿戛纳的”金马车奖”了！这事儿在电影圈里炸开了锅。5月14号那天，这位总爱把电影拍得让人坐立不安的美国导演，要在导演双周单元的开幕仪式上领这个大奖。法国导演协会那帮挑剔的家伙在表扬信里把他夸上天，说他的电影”像把手术刀划开社会的假面具”——这话听着文绉绉的，但你要是看过他的片子就知道，他们真没瞎说。
记得《超级巨星卡朋特》吗？那部用芭比娃娃拍的音乐传记片简直疯得可爱。海因斯硬是用玩具娃娃演完了卡朋特兄妹的狗血故事，塑料人偶脸上永远挂着微笑，背后放的却是真实录音带里兄妹俩的争吵。这种荒诞劲儿后来在《天鹅绒金矿》里更来劲了，他把70年代华丽摇滚那点事儿拍得像场谋杀案，大卫·鲍伊和伊基·波普的恩怨情仇裹着亮片眼影，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法国人特别提到《安然无恙》里朱丽安·摩尔演的那个主妇，说那是”用显微镜看中产生活的恐怖片”。摩尔整天对着清洁剂打喷嚏，最后躲进新纪元疗养院，这片子现在看简直预言了现代人的过敏体质。还有让凯特·布兰切特和鲁妮·玛拉搞暧昧的《卡罗尔》，明明是个老套的禁忌之恋，被他拍得连手指碰下柜台玻璃都能让人心跳加速。去年那部《五月十二月》更绝，娜塔莉·波特曼演的女演员去采访朱丽安·摩尔演的”老牛吃嫩草”当事人，两个女人互相试探的戏码，比悬疑片还让人冒冷汗。
“金马车奖”那帮评委显然是吃他这套。这个奖从2002年搞到现在，专收那些在电影里”搞破坏”的狠角色。中国导演贾樟柯2015年拿奖的时候，就说过这奖是给”永远在体制外蹦迪的人”。海因斯确实配得上——他那些片子总在问：为什么爱情片非得是大团圆？为什么传记片不能拿玩偶拍？去年《五月十二月》里最吓人的镜头，是波特曼对着镜子练习摩尔的表情，最后你分不清谁在模仿谁。这种恶趣味，也就他玩得转。
法国导演协会的表彰信里写得很明白：这老头最擅长的就是把甜腻腻的爱情和暴力的社会现实搅和在一起。《卡罗尔》里布兰切特涂着红指甲撩玛拉的时候，百货公司橱窗外是1950年代对同性恋的指指点点；《天鹅绒金矿》里摇滚明星在台上撒欢，下一秒就有人往他们脸上砸啤酒瓶。看他的电影像坐过山车，前脚还沉浸在复古滤镜的温柔乡，后脚就被他拽着领子按在现实问题上摩擦。
现在想想，这个奖颁给海因斯真是再合适不过。当年他拍《超级巨星卡朋特》穷得叮当响，只能买得起玩具娃娃当演员；后来拍《天鹅绒金矿》被大卫·鲍伊告侵权，硬是剪掉所有疑似影射的镜头。就这么个倔老头，三十年来坚持用电影捅马蜂窝，从艾滋病危机拍到中产主妇的精神崩溃，现在终于要站在戛纳的海滩上领终身成就奖了。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获奖感言里又憋什么坏——毕竟这人连领奖都像在拍戏，2015年《卡罗尔》在戛纳颗粒无收时，他带着全体女演员集体退场的操作，可比拿奖刺激多了。
